死亡岛历险
■ 唐本庆
《民间故事选刊》2005年第5期 故事传奇-惊险城堡
罗得海和郑亚雄是两名中国留学生。听说在好望角附近的印度洋与大西洋交界的那片水域，有座谈虎色变、令人生畏的死亡岛，又叫马蹄岛。据说海盗猖獗时，那里一度成为海盗们的巢穴。一批批探险队纷纷登岛，却无一生还。造成死亡的原因是什么？曾引起各国科学家的广泛关注。听说一家科研机构要招一批志愿者到马蹄岛去探险，罗得海和郑亚雄当即报了名。不久，他们乘坐一艘名叫"圣保罗"号的南非科考船来到预定的水域，然后改乘快艇登岛。探险队一共有５个人，领队叫雷斯顿，是一位动物学博士。另外两位都是女性，一个是来自丹麦的留学生米兰特，一个是南非本土的女大学生玛蒂尔。虽然谁也不知道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但每个人心中都充满揭开"死亡岛"上这块神秘面纱的饱满热情。
玛蒂尔举着望远镜环视着洋面。此刻风平浪静，浩瀚的大海就像一个多情的少女向人们展示着她那温柔的情怀。马蹄岛则像一块晶莹的钻石镶嵌在湛蓝色的洋面上。当快艇绕到海岛的西面时，突然发现岛边有艘不明国籍的铁壳船。从船体奇特的外形看，很有可能是一艘海盗船，全艇的人顿时紧张起来。然而，好久也不见一个人出来。大伙爬到船上一看，才发现是个空船，舱内锈迹斑斑，死气沉沉。从铁壳被海水腐蚀的程度上看，足以证明这条船在这里已经停留了许多日子了。机舱有两台高功率的引擎，其中一台明显是改装上去的，这样就可提高船速。看来，这很可能是一艘经过改装的海盗船，上面的设施完好无损。面对这艘锈迹斑斑的海盗船，大伙不由陷入沉思中。在当时，船上的人是怎样离开船的？是遭到海上警察的攻击而弃船逃走了？不对，如果遭到攻击，为什么没有枪弹的痕迹？再者，要是船上的海盗被警察歼灭，警察决不会让海盗船安安静静地停在这里。此外，只有一种解释，就是海盗们是很平静地离开这里的。他们登上海岛后，就再也没有回来望着空荡荡的海盗船，再看看光秃秃、白皑皑的马蹄岛，顿时使人充满一种阴森与凄凉的感觉。
担心涨潮，大伙将快艇拖上沙滩，然后带上足够的水和食物，开始向海岛的纵深地带进发。岛上布满了砂质岩，岩脉呈６０度倾斜状，因此地面像磨沟一样凹凸不平。砂石在阳光的曝晒下，就像经过火炉烘烤一样，炙热难当，队员们一个个热得喘不过气来。他们走着走着，突然一旁传来米兰特的一声尖叫，大伙扭头一看，不觉大吃一惊。原来石缝里蜷缩着一条矛头蝮蛇。暗红色的花纹夹杂着少许黑斑，颜色同砂石没多大区别，太阳越大越活跃。米兰特只顾赶路，不小心正好踩在蛇背上，被重重地咬了一口，疼得当场蹲坐到地上，接着出现翻胃、呕吐等中毒症状。雷斯顿忙掏出小刀在伤口上划了个十字，用吸毒器替她将毒吸出，并注射了一支蛇毒血清，米兰特才稍稍安静下来。她不能再跟着登岛了。好在这里离海边不远，雷斯顿只得让罗得海和玛蒂尔把她送回岛边的住处，他和郑亚雄继续前进。
大约行了两公里，前面出现一片灌木林。天气酷热难当，二人只得钻了进去。郑亚雄靠一棵树坐下来，并脱下旅行鞋打算让脚透透气。他刚打了个盹，突然脚指头被什么咬了一口。他睁眼一看，原来是只小老鼠，脚趾被咬得鲜血淋漓。他忙用脚一蹬想将老鼠赶走，老鼠却一点也不感到害怕，再次扑上来一阵啃咬，郑亚雄只得抓起旁边的鞋一下将老鼠打死。他们休息了一会儿，开始向林子深处进发。顺着倾斜的山坡走了一会儿，他们发现了一眼山泉。雷斯顿用手捧起来尝了几口，清甜无比，于是二人便将头埋在泉水里，尽情享受了大自然对他们的恩赐。离开前，他们取了些泉水准备带回去化验。
翻过山包，前面仍是一望无际的开阔地。就在这时，他们发现了两具人骷髅。看骷髅风化的程度，表明他们已经在这里躺了十来个年头，关节连接的部分已经脱落，暴突的牙齿和黑森森的七窍在阳光的衬托下，显得阴森、恐怖。雷斯顿对两具骷髅进行了仔细的检查，没有发现格斗的痕迹。让他们始料不及的是二人在翻动那两具人骷髅时，竟然发现了两块自然金块。见天色将晚，二人只得仍回到灌木丛内，吃了些东西，便在平坦的地方各铺了块毯子，睡下了。迷糊中，郑亚雄感到自己的脚趾又被什么咬了几口。他拧亮手电棒一照，又是几只老鼠。他忙抓起鞋来一顿拍打，几只老鼠被当场打死。其中两只仍未断气，一边挣扎、一边发出"吱吱"的哀叫。郑亚雄又打了几下，就又睡了。他刚躺下不一会儿，耳边突然响起一阵"簌簌"的声响。他再次拧亮手电棒，不觉大吃一惊。只见无数只老鼠从四周拥上来，一扑到跟前便乱啃乱咬。他们忙跳起来，挥动手电棒在地上一阵滚动。许多老鼠被高压电电死，而它们却不知道退避，仍有恃无恐向前猛冲过来。这些老鼠个儿虽不大，但牙齿却异常的锋利，并且越聚越多，怕是放一群猫来也不一定是它们的对手二人只得用手电棒杀开一条血路，逃出树林。当老鼠追到树林边时，突然石缝里昂起一只只烟斗似的脑袋，原来是一条条矛头蝮蛇。几只老鼠躲闪不及，被矛头蝮蛇吸到嘴里，后面的老鼠再也没敢追上来。
第二天早晨，二人继续向海岛的纵深地带进发。行了不到半公里，他们又发现了几具人的骷髅，而且让他们感到吃惊的是越往前走，人骷髅越多，通常是隔不了多远就能看到一具。在那些骷髅的下面，有的有金块，有的没有金块。想起昨晚在灌木丛内遭老鼠袭击的事，二人想：难道这些人是遭到鼠群的袭击而丧命的？可又觉得不对。因为昨晚当他们逃离灌木林后，鼠群就再也没有追上来。就在这时，二人在布满石棱的坡地上又发现了许多矛头蝮蛇。这是非洲特有的蛇种之一，５毫克的矛头蝮蛇毒液足以毒死一头体重达千磅的成年犀牛。他们想：难道杀死那些人的是蛰伏在石缝里的那些矛头蝮蛇？但这种推测很快又被推翻。原来，那些矛头蝮蛇的捕食方式通常是"守株待兔"式的，只要不碰到、踩到它，很少主动攻击人。昨晚那些老鼠就是由于撞在它们身上才当场毙命的。当他们走进一道山谷时，竟发现了更多的人体残骸，有仰卧的，也有面朝下的，还有相互倒在一处的，以及被砍断胳膊、劈开头颅的横七竖八躺了一地。在骨架的周围，他们还发现了散落的枪枝和砍刀、斧头之类的东西。由此看来，这里曾展开过一场空前的大搏杀。在搏杀现场，他们还发现了更多的金块。通过这些自然金块，他们越来越清楚地看到这些人当年的格斗和残杀，完全出于人类的贪婪。
当郑亚雄准备从骨架前收集金块时，突然一支黑洞洞的枪口抵住了他的后脑勺。郑亚雄回头一看，只见雷斯顿神情怪异地站在身后，用英语一字一板地道："把金块放下，它同你没有关系！"郑亚雄只得将金块扔到地上，并缓缓地将双手举起来，语无伦次地道："博士，你要干什么？"雷斯顿道："我要你明白，这些金子全是我的，谁也不许碰它半根指头！"他说罢，忙抠动扳机。
听见"砰"的一声，枪口突然从面门上移开。郑亚雄睁开眼睛一看，是罗得海和玛蒂尔不知什么时候也来到这里。原来，当罗得海同玛蒂尔将受伤的米兰特送回到海边后，为了躲避烈日的曝晒，他们将她安顿在海盗船上。可是，米兰特还发起了高烧，并不住地说胡话，他们只得日夜守护着她。直到第二天早晨，米兰特才醒过来，并且身体明显好转，二人这才放下心来。当他们赶到这里时，正遇上雷斯顿用枪逼着郑亚雄，罗得海便一个箭步冲上来将他的枪口移开。满眼血红的郑亚雄愤怒极了，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扑上来一拳将雷斯顿打倒，随后二人便扭打在一起。罗得海不由大声吼道："别打啦！"见没起作用，他于是又朝空中开了一枪。雷斯顿和郑亚雄这才停止格斗。他们发了一会儿的愣，突然一起扑上来夺罗得海手中的枪。这时，罗得海才发现二人的表情有些异常。他先将郑亚雄击昏，然后又勒住雷斯顿的胳膊大声道："雷斯顿博士，到底是怎么回事？"雷斯顿却歇斯底里地喊道："放开我，金子全是我的！你们这些蠢猪，看我怎样收拾你们"见他精神错乱，罗得海不得不将他的双手缚住。
当他们回到海边时，米兰特却不见了。罗得海找遍了海盗船也没找到她。她会去了哪里呢？当罗得海绕过几座礁石时，终于在一处石缝里发现了米兰特。只见她神情怪怪的，一见罗得海，当即扑过来搂住他一边亲吻一边道："亲爱的我爱你，真的，跟我一起回丹麦好吗？肯定比你们那里强"罗得海不由吃了一惊，忙将她推开，关切地道："米兰特，你怎么啦？"米兰特突然又大声哭叫起来："怎么？你不爱我了？啊，你这个骗子，我杀了你"说着掏出把水果刀朝罗得海刺来。罗得海眼疾手快，一把夺下，并强行将她扭回到快艇边。５个人就有３个人精神失常，使罗得海感到困惑。玛蒂尔道："听说在海盗中，有人懂得咒语，说不定有人事先在这里施下了魔咒！"她的话更是使罗得海感到毛骨悚然。看来，最要紧的是赶紧离开这里！
第二天晌午，科考船终于来了。当他们被接回到船上时，雷斯顿、郑亚雄和米兰特的神智才渐渐恢复。经过化验，问题就出在岛上的泉水上。原来，灌木林里的那眼泉水内含有一种能让人产生幻觉的化学物质。饮过泉眼里的水，十几个小时后毒性发作，使人精神错乱，控制不住自己。事后，当罗得海问起当时他俩在岛上好好的为什么想到要同对方搏斗时，雷斯顿说：他想建座属于自己的实验室。见到那么多金子，他感到希望就在眼前，不想郑亚雄却要与他抢夺金子，于是他便萌发了干掉郑亚雄的念头而郑亚雄一看到那些金子，满脑子想的全是怎样让他的女朋友也能到这边来留学。而雷斯顿和罗得海却横加阻挠，他于是不得不同他们拼命雷斯顿和郑亚雄产生幻觉是因为泉眼里的水造成的。而米兰特又是怎么回事？原来，在上个世纪的８０年代至９０年代中期，那一带曾经是海盗活动最频繁的地区之一。他们拦截商船，抢劫财物，掳掠妇女，杀害船员，成为当地一大公害。后来，经过南非当局与国际海洋巡警配合，对其加以沉重的打击，海盗的嚣张气焰才有所收敛。其中有股海盗为躲避打击，逃到这座岛上来。当他们发现泉眼后，便将它作为补充淡水的水源加以储存。当罗得海和玛蒂尔离开后，米兰特口渴，饮用了海盗船里的水，所以同样造成精神错乱。连他们都这样，何况那些丧失人性的海盗和不法分子
后来，经过进一步的考察研究，他们还揭开了岛上老鼠不怕人的事，同样与水源有关系。更让他们始料不及的是散落在岛上曾使多少人为之疯狂、为之丧命的自然金块，其实不是金子，而是与金子十分相似的黄铁矿！
选自《民间传奇故事》２００４年第７期（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