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贾似道丧师辱国 文天祥兴兵勤王_海上魂(清)陈墨涛_少林功夫_<a title="shaolin shop" href="http://mart.shaolingongfu.com/">shaolin</a><img class="jvcl-newwin" src="https://www.shaolingongfu.com/media/com_jvcl/assets/images/signal.gif" border="0" alt="" style="padding-left:2px;align:middle;" />gongfu.com

 

第一回 贾似道丧师辱国 文天祥兴兵勤王

 

  词曰:

  零丁洋里,我为问,底事夕阳呜咽?怒浪翻空,人道似,末路英雄热血。恨结冰天,泪凝雪海,身死心犹热。死灰余烬,一时多少豪杰!一夜风雨萧萧,魂兮归去也,赵家宫阙。禾黍离离,夜欲阑,几点残磷明灭。惨淡山河,上新亭痛哭,泪枯声绝。酒酣长啸,几回歌不成阙。

  《大江东去》

  咳,看官,古人有句话,说是"顺天者存,逆天者亡"。这句话真真害人不浅。据我看起来,不过是成者王侯、败者盗贼罢了,有什么顺天逆天呢?

  若说是天意,试问:他何以就晓得天意向那个呢?他也不过是待成败既分,他便说那成者为顺天,败者为逆天罢了。若问他顺天逆天的凭据,他便说是天与之,民归之。咳,看官,这"民归之"三个字,是最不足为凭的。大凡我们中国的伦理,只有子死于父、臣死于君的义务,并没有民死于国的格言,所以弄得为民的视国之存亡毫不动心。无论奸臣篡位,异种窃居,他也俯首帖耳,做个顺天之民,随你朝秦暮楚,今日弑一王,明日立一君,我为民的总不失我为民的面目。看官啊,你道这样的民心,这"民归之"三个字还算得数吗?这样看起来,我只怕要别国"民归之"难,要我们中国--咳,说书的也是中国人,说到这里,我颜欲赤,我心则悲,我也说不下去了,只好让看官自己去理会吧。

  如今且说"顺天者存,逆天者亡"这两句话害人的地方。看官,自古不是有"桀犬吠尧,各为其主"这句话吗?至"顺天""逆天"这两句话一起,便把那各为其主的格言一概抹倒。凡死不降仇的忠臣,倒说他是妄逆天意,徒取灭亡;那卖国求荣的奸臣,反得借口说是知时顺天。看官,照这样说起来,岂不是要把我们中国普天下好男儿一点爱国心磨灭尽了吗?你道这两句话害人毒不毒呢?虽然黄帝有灵,终不使我们中国好男儿被他磨灭尽了,所以卖国求荣的只管卖国求荣,那舍死报国的却仍旧是舍死报国。有秦桧之奸,便有岳武穆之忠。作个照妖镜,奸雄的肺腑倒映在世界上,活灵活现的叫后人看了万世唾骂。到如今,试问三尺之童,哪个不晓得岳武穆的忠心赤胆呢?

  如今待小子说一位舍死报国的英雄,那姓名虽未为妇孺所习知,那气魄却不减岳武穆之忠诚。看官若能不以其功之无成而灰雄心,只看其事之悲壮而增生气,那就不枉说书的一番饶饶不休、唇焦舌敝了。

  话说宋朝自高宗南渡以来,国势日危,疆土日削,到理宗当朝,权奸在伍,忠臣凋丧,群小盈廷。那贾似道当朝秉政,欺君罔上,作威下民,那时天下已经成了土崩瓦解之势了。此时却来了一位舍死报国的英雄,这位英雄姓文名天祥,字宋瑞,一字履善,吉水人氏。秉性忠鲠,不避权奸。他因生在这南宋衰末之世,见天下丧乱,宗社危亡,每每唏嘘憾慨,以恢复故物为己任。却奈权奸当朝,动辄掣肘,以此郁郁不得志。到得度宗皇帝咸淳六年,因事触了贾似道之怒,贾似道便叫御史诬他一款,把文天祥参了,后来又起为江西提刑,这文天祥从此便离了朝廷去江西了。

  那贾似道便益发无忌,恣意横行。到得帝显德元年,那元兵已是四面压境而来,贾似道还是假扮太平,欺罔君上,满朝文武百官,人人危惧,却都怕贾似道的权势,没人敢说,可怜只把个宋王如蒙在鼓里一般,瞒得风雨不漏,那一天忽接到边警,报道鄂州失守,满朝大臣得了这个信息,只吓得目瞪口呆,没奈何大家商量了一回,硬着头皮去请贾似道面奏圣上去。贾似道此时也晓得事体重大,不敢隐瞒,只得会齐了文武百官,当时面圣去把此事奏了。帝显听了,登时面目失色,半晌道:"爱卿平日所奏,不过是边鄙小警,如何元兵忽然会竟入鄂州呢?势已至此,为之奈何!卿其速筹善策以救朕。"这一问不要紧,只把个卖国奸臣贾似道问得汗流浃背,跪在丹阶,一句话也说不出。此时有一班三学生,平日痛恨贾似道蠹国殃民,却无法以除他,今见圣上要他筹策,便乘势奏道:"势危至此,不可终日,若再迟延,恐寇氛有警乘舆。然此事关系重大,若非师相亲督诸军出征,恐无以慰军士民之望;若师出无功,恐祸将不测。伏乞圣上察之!"贾似道听了,心中十分含恨,却无可奈何,也晓得自己若再不亲出,必招众怨,这禄位就也保不住了,只得舍了这条老命去拚一拚。当时不等圣上问他,便连忙奏道:"圣上勿忧,谅他元人有多少兵马,怎能猖獗。待老臣拼着这条老命,定把他杀个片甲不回,以报先帝养育之恩。"

  看官须知,这帝显是个年幼无知的庸君,平日只信了贾似道一个人,便把军国大事一概都倚他为寄托。如今听说他自己肯亲自出师,似乎他若出去,有马到功成的神气,便十分欢喜道:"爱卿暮岁,又要勤劳鞍马,朕实不安。但宗社重忧,非爱卿无以解此,惟愿克奏肤功,朕当为卿郊外犒师便了。"

  贾似道只得叩头谢了恩,退下朝来,好不懊丧,归到家中,咳声叹气,毫无一策。

  次日,内侍忽奉到一道诏书,贾似道跪接展诵毕,却是催他择吉出师的;又命各处兵马皆归他辖下,所用随员、参赞,任他调遣,一切军饷,不问出入,准其向户部支取。贾似道得了这道诏书,送出内侍之后,不得已便在临安开了都督府。贾似道无精打采的入了都督府,所调的随营参赞人员皆先调后奏,又向户部支了黄金十万两、白银五十万两,以供都督府公用,又勒诸王侯捐助军钱谷。诸事停妥,贾似道却因要想挨延时日,便只推说是选择吉日,暗中却差了几个心腹去探听元人兵势。不一日,去探听的回来了,说是元人兵势颇盛,惟近日元军大将刘整新死,所以一时尚无进取之意。贾似道听说刘整死了,当时大喜道:"是天助我也。"当即选定吉日出师。原来贾似道的心思,以为刘整乃我国叛臣,所以熟习地利,元军全仗他为向导;如今刘整死了,彼元军虽强,不习地利,必无能为,所以便胆大起来。到得吉日,祭了帅旗,圣上赐了贾似道三杯御酒,以壮行色,又命文武百官送出郊外。贾似道便带着大小将官,领了十三万水陆军马,浩浩荡荡向芜湖进发。

  一路上舳舻蔽江,旆旗映日,好不威风。不一日行进芜湖。前军探子报道:"前去五里,已有元军扎住江口了。"贾似道便下令安营扎寨。歇一回,贾似道带了孙虎臣、夏贵两员将官,登高远望,见敌人战舰排列江中,势如常山之蛇,好不严整。贾似道看了,又有点害怕起来,回到帐中,左思右想,进退两难,到晚上睡在床上,翻来复去,足足想了一夜,竟没有想出一个破敌的法子来。看官,你道他真个想破敌吗?原来他并不是想如何对阵,如何破敌的法子,却只管想如何禄位要失、如何禄位可保的法子,所以一夜想到大天亮,并没想出一个破敌的法子,倒想出一个保禄位的法子来:仍旧是想用那故智,向元人求和,回去却假报捷书,岂不两全其美?

  次日,便写了一封求和的书,叫宋京拿着投向元军去求和。那宋京领了将令,连忙来到元军营前,军人高叫道:"来者何人?快报姓名,不然便要放箭了。"宋京高声应道:"我乃宋营下书使者宋京,有事要面见你元帅,快快去通报来。"军人听了,连忙进去通报。原来元军这位大元帅名叫巴延,是个久历战场、深娴韬略的名将,当时听说宋营有人来投书,还道是下战书的,便叫:"放他进来。"宋京进来,向巴延行了礼,便呈上贾似道求和的书。巴延拆开一看,登时拍案大怒道:"奸滑小贼,前次背盟失约,拘留国使,老夫心头余怒还未息。如今时迫势危,又想来弄这故智!你叫他不用起这妄想,准备着明日午后接战吧!本当将你斩首,以消我心头之恨,如今暂留下你这颗头颅作个报信,快呈去吧!"宋京听了,只吓得魂飞魄散,连忙抱头鼠窜而去。

  却说此时贾似道正在帐中和各将官商议军情,忽见宋京神色惊慌匆忙地跑进来,便问道:"事体如何?"宋京摇头道:"罢了,罢了!"便将巴延的话叙了一遍。贾似道当着众人,听了这话,当时满面羞容,一语不发。此时早恼动了一员勇将,姓姜名才,出位大叫道:"元帅无故的未战而求和,至惹得人家奚落,丧尽国体。圣上如果要求和,只要命一介之使便可了事,又何必大兴兵马要元帅出征呢?"贾似道听了,羞恼变成怒,登时拍案大骂道:"本帅因不忍见士民涂炭,故甘为民受辱。你这无知小将,竟敢妄发狂言!军士们,将他推出辕门斩首!"左右军士答应了一声,便将姜才推出去。

  只见旁边又闪出一员大将,高叫道:"刀下留人!"贾似道看时,却是夏贵,便道:"将军为何叫刀下留人?难道这种狂徒将军还要保他吗?"夏贵道:"非是小将敢保他,只因此人素忠勇,颇得军心,若遽杀之,只恐军心有变,还请元帅三思而行。"贾似道见他说话时,脸上却带着三分怒色,也恐军心离叛,连忙转口道:"既然如此,看将军之面,饶他不死,罚他明日去当前锋,叫他立功赎罪便了。"便叫军士把姜才放了。当时大家散后,除了贾似道几个心腹之外,没一个不忿恨不平。

  到次日,贾似道没奈何,只得传下将令,命孙虎臣领了精兵七万,屯于池州下流丁家洲地方;命夏贵领了二千五百艘战舰,横亘于江中;自己却领了后军,屯于鲁港,大家遵命去了。

  却说巴延晓得贾似道是毫不知兵的,便令军中发竹结大筏数十,置薪刍其上,向着夏贵战舰顺流而下,阳为欲焚舟的神气;命大将阿珠领了数千艘划船,向孙虎臣一军而来,叫他首尾不敢相顾;自己却领着步骑,夹岸齐进。

  却说阿珠一军离虎臣不远,早见虎臣前军舰一字摆开,阿珠便下令将划船分作五队,扬旗擂鼓,向五处一齐冲将过去。原来孙虎臣前锋将正是姜才,他见元兵分五处冲来,便晓得他的用意,连忙下令军中曰:"凡敌舰所冲之处,大家各自为战,不必彼此相顾,敢有退后者斩!"说时迟,那时快,话犹未了,那敌舰早已冲到姜才军中,幸亏得了这个令,果然人自为战,一步不肯退后。阿珠见冲到一处,那处便竭力死战,一步不让,没有冲到的地方,那船便象没有开战的一样扎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却并不来相救。阿珠一看,便晓得此计不行,不能乱他的阵了。正在无可奈何之际,忽听得天崩地裂的一声响,原来是巴延的骑兵到了,开了一大炮,不左不右的正中了孙虎臣一军的中心。虎臣军中少动,阿珠见了,连忙命军士把战鼓擂得山摇地震,军士们呼声动天,乘着顺风,死命的又冲过来。姜才还是拚命的死战,正杀得阵云惨淡、日影凄凉的时候,忽见孙虎臣从自己舟中走过他姬妾所乘的舟上,军士们见了,大喊道:"步师逃走了!"军遂大乱。姜才也支持不住,渐渐退了下来。那夏贵便不战而走,自己乘了轻舟,从贾似道的帅船边掠过,大呼道:"众寡不敌,势不能支,军已乱矣。元帅宜自为计!"贾似道听了,惊愕失措,连忙下令鸣金收军。可怜此时这军如何还能收得住?那舳舻簸荡,乱杂杂的拥挤不开;阿珠却麾着战舰,横冲直撞,杀将过来。军士们逃上岸的,又被巴延的骑兵挤下水去,溺死者不计其数。贾似道见势不好,早带了几个心腹,乘了轻舟,先自逃走去了。那元军一直追了十余里,才鸣金收兵,大获全胜,得了战舰、器械无数。却说贾似道忙忙如丧家之犬,急急似漏网之鱼,没命的奔逃,逃到夜半,见元军真个没有追来了,才敢把船停住,问了军士们,才晓得此地名叫珠金沙,当时便叫过夏贵来问计。夏贵道:"诸军已经胆落,断不能再战了。师相惟有入扬州,集溃兵迎驾海上。末将当以死守淮西耳。"正商议间,忽见孙虎臣等一班都到了。原来夏贵平日因见孙虎臣好阿谀贾似道,所以与他不大辑睦,今见他来了,便辞出到自己船上去了。那孙虎臣一见了贾似道,便捶胸顿足大哭道:"我将士无一人用命者,叫我兵败至此,何颜再生人世!"说罢,号哭不止。贾似道安慰了一番,便道:"如今且商议后计要紧。"因把夏贵的话叙了一遍,又叫军士去请夏贵过来。军士去了回来说道:"夏将军早已解舟向淮西去了。"贾似道顿足道:"为何不通知我一声呢?"踌躇了一回,无可奈何,只得和孙虎臣等逃向扬州去了。

  次日,招集了些散卒,一面檄郡县调兵到海上迎驾,一面上疏请迁都。

  朝臣得了这信息,各各惊惶失措,连忙奏了圣上。那帝显满望贾似道这一去是马到成功,哪里晓得竟一败涂地,只吓得魂灵儿飞出九霄云外,半晌道:"这、这、这却如何是好?"当时知枢密院事大臣陈宜中便奏道:"贾似道奸臣误国,久失士民之心,如今又负陛下重托,丧师辱国,罪不容诛。为今之计,惟有斩奸臣之首以谢天下;然后下一尺之诏,募天下勤王之师,则士民谁不愿驰驱以效犬马之劳!否则民心一散,大事去矣。"帝显此时也晓得贾似道罪大,便道:"似道虽然有罪,但念彼勤劳三朝,朕安忍以一朝之过,遽杀先朝老臣。今其降彼为醴泉观使,罢平章都督,凡似道所行害民诸政,一切除去,以慰民心便了。"当时降了贾似道,又命侍臣草了一道诏书,诏天下勤王。哪晓得诏书下了半个月之久,勤王的兵马一个也没有,元人兵势日迫一日,朝臣只急得仰屋而嗟。

  却说此时文天祥在江西,早听说贾似道丧师辱国,只气得他三尸神暴躁,七窍里生烟,便立刻招兵买马,准备勤王。这一日,忽奉到这道诏书,文天祥跪接着,听内侍朗诵道:

  诏曰:朕实不德,贻祸生灵,误用奸臣,倾危社稷。蹈轮台之覆辙,虽悔何追!睹赤县之沉沦,无颜望济。争奈渺躬罪重,死亦不能;念兹臣庶心忠,生皆有节。见侵陵于异族,虽秦越能不动心;当丧乱之中原,岂家国讵分轻重?数十万之黎民尚在,咸应视国如家;三百年之宗社苟延,何异绝而复续?若谓勤王之诏,非小子所敢称;至兴保国之师,惟诸君其自爱。钦此!

  文天祥听完,那一股热泪不知不觉的扑簌簌掉下来,湿得满襟都是。当时送出内侍之后,便传令将校,把新招的兵马一概调齐。原来文天祥所新招的军士,都是郡中豪杰,已经招有六千八百余名。当下文天祥和泪捧着这道诏书,立在当中,众将校军士们两旁齐齐跪下,文天祥便慷慨流涕,把诏书诵了一遍。军士们听了,一个个悲壮淋漓地高叫道:"小卒们今日愿效死力,惟将军所命,虽蹈汤赴火不辞!"文天祥叹口气道:"你们虽然勇于赴义,但是你们乃无辜百姓,比不得我,乃食人之禄,自然要死人之事;况且你们各有爷娘妻子,若叫你们一个个都抛亲撇子,背井离乡,向那战场里去拚这九死一生,我也于心不忍。如今与你们约:凡有父母无兄弟者,留此以养亲;若无父母或有兄弟者,随我去;凡妻少子幼者,留以抚育妻子;若无妻或无子者,随我去;此外若别有隐情不愿去者听便。"军士们听了,越发感激流涕,一齐叫道:"我们今日皆出于心甘情愿,并没有什么另外隐情不愿去的。至于食禄不食禄,今日之事非所论。那元人野蛮异种,竟敢欺我中国到如此地步。小卒们虽然不肖,还有一点生气,断不肯受这异种的欺凌,定要洗这中国的耻辱!今日此去,并不是专为皇上有诏才去的,竟算是自己办自己的事罢了,不关于食禄不食禄。若说爷娘妻子,那更顾不得许多了,就使此去家门绝了嗣,祖宗有灵,也应含笑地下,断无埋怨子孙之理。"文天祥听了,不觉流下泪来,叹口气道:"难得你们都是义气干霄,叫我不胜钦佩。可恨那班没良心的猪狗,食禄万钟,还不如你们一介平民忠心报国。既然如此,你们且退去,等我筹备军饷,即日动身便了。"军士们如雷似的答应了一声,退下去了。

  过了几日,文天祥又招了三千余名军士,凑成一万人马。文天祥又写了几封信,劝邻近各郡兴兵勤王。怎奈没一个人答应。文天祥无奈,只得收拾了军粮器械,也不择吉日,便带了大小将校,领着一万人马,无日无夜的奔向临安而来。

  行了几日,忽前军探子报道:"前面去此半里多路,有一队人马扎在那里,不知是哪里来的。"文天祥把手一挥道:"再探再报。"探子去后,文天祥便下令军中严整队伍,徐徐而进。正是:欲将碧血冲霄汉,誓剖丹心照斗牛。

  欲知这一队人马究竟是从何而来,且听下面分解。

 

 

第一回 选秀女内监出京 赴皇都娇娥洒泪_万花楼(清)李雨堂_少林功夫_<a title="shaolin shop" href="http://mart.shaolingongfu.com/">shaolin</a><img class="jvcl-newwin" src="https://www.shaolingongfu.com/media/com_jvcl/assets/images/signal.gif" border="0" alt="" style="padding-left:2px;align:middle;" />gongfu.com

 

第一回 选秀女内监出京 赴皇都娇娥洒泪

 

  诗曰:

  一编欣喜有奇文,奸佞忠良各判分;

  决狱同钦包孝肃,平戎共仰狄将军;

  威校面具留佳话,旋转宫闱立大勋;

  莫笑稗官凭臆说,主持公道最惰殷。

  却说大宋真宗天子,乃太宗第三太子。名恒,初封寿王,寻立为皇太子,太宗崩,遂登大宝。在位二十五载,寿五十五而崩。溯其即位在戊戌成平元年,其时乃契丹统和十六年。考帝之初政,宽仁慈爱,大有帝王度量,然好奉道教,信惑异端,以致祸乱丛生,屡有边疆之患,后有契丹澶州之扰也。

  且说真宗登基后,即进刘皇妃为东宫皇后,封赠李妃为宸妃,二后俱得宠幸。其年两宫皇后齐怀龙妊,真宗暗暗欣然,惟愿二后早生太子接嗣江山。当时朝中文武,自首相一品以下,二三四品官不下百余员,其中忠诚为国者不少,奸佞不法的亦多。时称为贤良的有太师李沈、枢密使王旦、平章寇准、龙图阁待制孙爽四位大臣,真乃忠心贯日的贤臣。只有王钦若、丁谓、林持、陈彭年、刘承畦五人,相济为恶,聚敛害民,时人号为朝中五鬼。又有包拯初为开封府尹,庞洪职居枢密副使,忠佞二臣,容后交代。

  却说庚子三年,有内监陈琳,一天出朝上殿,俯伏金阶,口称:"我主万岁,奴婢见驾。"天子一见说道:"你乃掌管宫闱,司礼内监,今来见朕,有何章奏?"陈琳奏道:"奴婢并非文武司职,并无本章上奏,不过面陈罢了。"天子道:"你且当面奏来。"陈琳道:"只因上年蒙我主隆恩,放出宫内中年妃嫔一千五百余名,各官民父母领回已讫。如今三宫六院,缺少了许多妃嫔,遂觉不够使唤,望乞我主万岁颁旨,另选少艾,以备宫中充用。奴婢职掌内宫,不敢隐瞒。"当下天子闻奏,暗想:宫中妃嫔,上年虽则放出一千五百余名,目下少年者尚属不少,倘若再选,岂不有屈民间多少年少美女!如今朕有个主意,想上年王嫂宾天,八王兄中馈已缺。他年将半百,尚无后嗣,不若趁此选点秀女,挑其美丽超群有贵相的,送与王兄作配,岂不是美事。倘或一二载产下麟儿,以接宗枝,也未可知。当日真宗想定主意,随即降旨前往山西太原,只许一府挑选才女八十名,不许多选,亦不得借端滋扰良民,限五个月内回朝缴旨,即命陈琳前往。陈琳领旨,天子退朝进宫,文武官员各回衙署不提。

  单说内监陈公公赍了圣旨,带了八名近身勇士,一千护送宫女的兵丁,一路长行,一月余方得到了山西省首府太原。早有大小文武官员前来迎接钦差。陈公公一路进到城中,一同滚鞍下马,到了大堂,开读圣旨已毕。众文武接旨之后,一同见礼,依次坐定,谈说一番。是夜,置酒相待,晚膳已完,众文武各自散去不表。

  却说太原府城中大小文武五十多位官员,当时得知万岁旨下,挑选才女,以备内宫之用,大家怎敢延慢。知府转委知县,传集保领人等一刻齐集县堂。有县主吩咐传言:"当今万岁旨意,挑选美女八十名。不论官家宦女,民家才女,凡十三岁以上,十九岁以下,生来才貌两全,俱要报名上册。限十日之内,报足八十名之数,候钦差挑选。如有匿名违命循私,定当重责不贷。"众保各领命而去。

  当日地方保领于一府之中,城厢内外,不论名门宦户,逐一点名核查。不想太原一府地方,军民百姓贫富不一,闻此消息,甚是惊惶。内有许了人的,自然即时完娶,其年少些未曾定配的,仓卒间也不用过聘,立刻嫁娶的甚多。至有年高定了年少,贫贱娶过富豪的也不少。若论挑选宫女,于一府地方只选八十名,众民何故如此慌忙?皆因父母爱惜子女,好不容易将女儿育成十四五岁,有六七分姿容,倘或被选,便永无相见之日,犹如死了一般,为父母者又怎不着急?当日不特民间慌乱,即名门官宦之家,倘有美貌超群、才情出众的,也都不敢隐瞒,只因奉了圣上旨意,你倾我轧,皆要献出。

  期满这一天,众美人带至金亭驿中,计民家美女却有二百余名,内中官宦之家的贵女不过二十名。陈琳一一挑选过,其上等美丽,身材窈窕,纤纤指足者,不过五六十名,其余的虽然有六七分容貌,不是面色黑些,便是身材不称,都选不上。陈琳道:"众位大人,你们若不嗔怪,咱就直言了。想圣上上年放出中年宫女一千五百余名,如今只选回稍美者八十名,可谓仁德之至了。咱家临出京之时,圣上曾命要首选一名绝色才貌双全的为贵人,岂知太原一府地方,八十名尚且不足,众位大人试想,难道咱家就这样还朝复命不成?倘列位大人有意隐瞒,欺着圣上,就难怪陈某亲往挨查。倘若众官长中查出有美丽贵人,勿言某之不情,奏明圣上,以违旨论!"众文武听罢,皆无言语,只得眼睁睁的看着一位官员。此人姓狄名广,现为本省太原府总兵,祖上原居山西,他祖父名狄泰,五代时曾为唐明宗翰林院。父亲名狄元,于本朝先帝太宗时,职居两粤总制,威振边夷,名声远播,中年而亡。老夫人岳氏尚存,生下一子一女,长子即今狄广总爷,后得怀胎幼女,唤名千金,长成十六之年,真有闭月羞花之貌,沉鱼落雁之容,不独精于女工,而且长于翰墨,还未许字人家。这岳氏老太大爱之犹如掌上之珠,怎肯去报名上册?如今狄广听了陈琳要亲身到各府搜查,众官员也都知狄门有此美女,内中亦有为子求过婚的,只因老太太不舍,未能成就。当时狄爷知瞒不过,心中闷闷不乐,只得与众官同声说道:"陈公公将就些,且宽限我们三天,如有美不献,一朝奏知圣上,也怪不得了。"当时陈琳允诺,众文武各散回衙。

  单说狄爷已有二女一子,长名金鸾,次名银鸾,但次女未及三岁已早夭亡。如今大小姐年方九岁,公子狄青初产,方才对月。当日狄爷回至府中,滚鞍下马,回进后堂,闷闷不乐,不言不语。孟氏夫人见此光景,即呼:"老爷往日回来,愉颜悦色,如今有何不乐?"狄爷见问,便将陈琳催迫之言细细说知。夫人听了,也觉惊骇。正在对坐愁闷,不料小姐适进中堂,一闻愁叹之声,也觉惊惶。听了哥嫂之言,早已明白,便轻移莲步来到堂中,与哥嫂见礼,只做不懂,开言道:"哥嫂缘何在此愁叹,有甚因由?"狄爷见问,只得叫声:"贤妹,愚兄因思你父亲弃世太早,说起不禁令人感伤。"小姐道:"哥哥既然思念父亲,缘何又有违逆圣旨只恐举家受累,罪过非轻之言,此是何说广狄爷夫妇听罢,低头不语。小姐又道:"哥嫂所言,妹子已经尽悉,今日既然事急,何必隐瞒?"狄爷听了,即道:"贤妹呵!不幸父亲归天太早,抛下萱亲在堂,只有你我兄妹二人。如若今日将妹子献出上册,一来怕哭坏了老母,二来难以割舍同胞之谊,因此觉得愁闷不堪。明天待愚兄备下一本,请陈琳还朝,奏个明白,正在筹思,不知可否。"小姐听了,说:"哥哥,此事万万不可!哥哥为官日久,岂有不明法律之理?圣上倘准了此本固好,倘或不准,怪责起来,圣上一怒,哥哥便有逆旨之罪,一家性命难保,反累及母亲,岂不是只因妹子一人,使哥哥负了不忠不孝之名,此举望哥哥再为参详。"狄爷听罢,低头想了一番,便问:"贤妹,依你主意怎样?"小姐说:"依愚妹之见,还是舍着我一人,既保全了举家大小,又免了哥哥逆旨之罪,方为上策。但不知哥哥意下如何?"狄爷不觉愁眉倍蹙,长叹一声。三人谈论一番,不觉天色已晚。

  忽然过了三天,是日狄爷夫妻正与小姐商量之际,只见一个老家人慌忙走进内堂,口称:"老爷,今有陈公公领了军兵,先住节度使衙门搜寻,少刻定到我们府中来的。"狄爷听了,闷上添愁,孟夫人吓得没了主意。小姐说:"哥嫂不必慌忙,愚妹自有定见。"便吩咐老人家:"且往外堂唤中军迎接陈公公,请他早回金亭驿,不必到我府中。就说狄总爷有位姑娘报册。"当下老家人领命出外堂去了。

  小姐唤丫环进佛堂内,请到岳氏,老太太坐下,看见孩儿愁容满面,又见媳妇女儿各人一汪珠泪。太太见此,好不惊骇,即问:"你夫妻兄妹为何如此?"狄爷只是摇首难言,犹恐太太悲痛。太太又问女儿:"你因何也是如此悲伤?其中必有缘故,快些说与为娘得知。"狄小姐未及启言,泪浮粉面,说声:"母亲,女儿从小长育宦门,深居闺阁,有谁委曲我,只因今日圣上有旨,到本省点选秀女,册上缺少人数,钦差难以复旨,只要官宦人家闺女补数。如今挨户搜查,如若再匿名不报,全家就有不测之灾。早闻报到挨搜至节度使府中,搜毕必然来搜查我府了。只因哥嫂慌乱,又无可再设施的,女儿只得含着一身去报名,以免满门之累,但割舍不得母亲之恩,哥嫂之情,因此不免悲伤。"言罢,珠泪沾襟。老太太听了此言,吓得魂飞魄散,手足如冰,母女抱头痛哭。狄爷夫妇正劝解间,有老家人跑进内堂,报说:"中军官方才将陈公公请回金亭驿去了。陈公公说:'老爷若肯将小姐献进,至为知机,但切不可延留过久,即日就要回朝复旨。'"狄爷说:"知道了,你去吧。"家人退出。

  却说这狄广只有一子,方在哺乳,固属不知事体,即九岁女儿,虽知人事,别离苦楚到底不甚明白。只有母女夫妻四人十分凄惨。又过了三天,见老家人传报:"陈公公今日立刻要请小姐出府,因于官宦人家选足了八十名之数,只少我家小姐一人未到。"老太太听了,倍加凄惨。狄爷夫妇含泪苦苦相劝,老太太只得揩了眼泪,说:"也罢,为娘且送你至驿中,以尽母女之情。"狄爷连忙吩咐备了两乘大轿伺候。小姐带泪相辞嫂嫂,这孟氏夫人下泪纷纷,各言珍重之话。

  当时母女上了大轿,狄爷骑上骏马,一班随行家将,一路呼呼喝喝,出了大堂。来到驿中,先差旗牌官去通报,然后将二乘轿抬到内厢,狄爷下马相随,来到大堂。陈公公敬他是位小姐,又是狄爷同到,忙下阶相迎。母女下了大轿,太太携挽娇儿站立堂右,陈琳先与狄爷见礼,后对小姐举目一看,果然生得姿色美丽,与众不同。有诗赞曰:

  娇艳轻盈一朵花,西施敢与斗容华?

  慢言秀美堪餐色,再世杨妃产狄家。

  当下陈琳看见小姐生得容光姣艳,迥异寻常,满心喜悦,说声:"总戎夫人,此位是令爱小姐么?"狄爷道:"非也,乃下官同胞小妹。"陈琳道:"原来乃大人今妹。果然天生丽质,非凡美所及,倘注上册名回朝,如经圣上青目,必然大贵,福分非轻的。"狄爷说:"老公公前日有言在先,倘众文武中有美不一即献出,回朝奏知圣上,以违旨论。但下官思量,妹子虽有此美材,只因家母年高,爱惜女儿如珍,真难割爱,是以延迟至今始报。望祈老公公回朝将就些,以免下官有欺君之罪,不胜感激!"陈琳道:"总戎大人何须过虑。你今依旨将令妹上册,何云欺君?其迟些报献,不过人子体念亲心之意,陈某怎敢深求。但令妹是何闺名?"狄爷道:"小妹闺名千金。"陈琳即命执笔人,将宫女册上头名注上狄千金华。

  陈琳得此美人,随即于众美中选了十余名,凑足了八十名之数,余女发回各家父母领还。当时不用狄府大轿,要请小姐坐上香车。老太太心如刀割,泪似泉涌,小姐牵衣顿足,母女怎忍分离?狄爷见此光景,也觉惨然,只得硬着心解劝母妹一番。老太太无奈,含泪嘱咐女儿一遍,转身又向陈琳道:"老公公,我女儿年少,寸步未离闺阁,娇生惯养,一十六年。万里风霜,望祈照管,老身即死在九泉,亦当衔环相报。"陈琳一口应允,又呼:"老太太,小姐今日应选还朝,定然是一位大贵人,实乃可喜,何须悲苦?陈某凡事自当照管,不用挂怀,且暂请回府去,吾即速登程回朝了。"母女只是珠泪纷纷,实乃生离死别,母子情深笔难尽述。狄爷也来催促,小姐又含泪道:"哥哥,小妹此去,吉凶未卜。但母亲年老,小妹一别之后,定然愁惨不堪,万望哥哥嫂嫂百般解劝,诸事留心,小妹别后,死死生生,别无所虑了。但今日陈公公催促甚急,不能与嫂嫂面别一言,心实不安,望哥哥回去代小妹多多拜上。侄儿侄女,哥嫂自能教育,不用小妹多嘱,总于母亲处用心留意,即是哥哥看待小妹之恩了。"一言未罢,珠泪双行。狄爷带泪,连声答应道:"贤妹放心!愚兄平日侍奉母亲,你亦尽晓,尽可宽怀,一切还望留意珍重。"当日兄妹二人,身同一脉,也觉不忍分离,有许多衷曲之语要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不特小姐女流情重,固属依依留恋,即狄爷是轰轰烈烈英雄,此际也未免儿女情长,英雄气短,说到胞谊生离,不禁潸然下泪。

  不知狄小姐分袂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一回 南天国差臣进表 平西王夜宴观星_五虎平南(清)李雨堂_少林功夫_<a title="shaolin shop" href="http://mart.shaolingongfu.com/">shaolin</a><img class="jvcl-newwin" src="https://www.shaolingongfu.com/media/com_jvcl/assets/images/signal.gif" border="0" alt="" style="padding-left:2px;align:middle;" />gongfu.com

 

第一回 南天国差臣进表 平西王夜宴观星

 

  诗曰:

  暴戾边夷屡不和,食吞疆土动干戈。

  扰攘未息兵遭围,征役无休将士磨。

  却说前书五虎将征服西域边夷,奏凯班师,回朝见主,论功赐爵,俱受王封。当时各将士同告驾荣旋谒祖,仁宗天子准奏,各赐荣归故土,限以三年为满期,期满之后,仍复回朝伴驾,同保江山。后话休题。

  再考大宋开基承统以来,边廷侵扰之患屡屡不息。始自太祖传位与匡义太宗,以至真宗,及今仁宗。然太祖之初,代周承统,登基一十六载而崩。太宗继御,在位二十二秋。其初,威武仁智,不在太祖之下,三年而收吴越,四年而灭北汉,天下一统之盛至矣。及真宗之世,在位二十五载。虽宽仁慈爱,大有帝王之度,然至景德初年,契丹大举雄兵猛将,入寇澶州,所到之方旦夕攻陷。当日若无寇准之才智,劝主亲征,国家几乎亡灭,其弱甚矣。

  至仁宗在位,四十二年。虽然忠义之士满朝,仁柔有余月赋不足,是以边疆之患,不觉旋踵而来。其初,文有王曾、孔道辅、包拯。文彦等。当扰乱之日,其武,朝廷所倚重,初知兵机韬略者,莫如范仲淹、韩琦、富弼等。智勇双全者,有呼延赞、杨宗保并帐下结义英雄甚众。前书已见,此书不题。以后皆年老既衰,相继而亡,却也不表。

  再言上年五虎将征服西辽,其边夷拱服,入贡不绝。仁宗天子龙颜大悦,思念皆狄青五将之功。其众将回朝之日,告假荣归,原限三年;此时期限未满,正是二载,所以众将俱未回朝。当日乃嘉四年己亥秋九月,南蛮王依智高作叛。初起于广源州,后兴兵攻夺交趾,僭称南天国王。发兵大寇邕州,兵势甚锐,百姓惊怵。各州府县望风逃遁,所到皆凶。不题。

  忽一天,仁宗天子尚未退朝,有皇门官俯伏金阶,奏曰:"微臣启奏陛下,今南蛮交趾南天国王稼智高差使臣到来,有表文一道,上谒天颜。"仁宗闻奏,说曰:"朕思这南蛮王,可恶无礼,前月边关有本,奏说这逆凶起兵侵掠,黎民不安,求恳发兵征诛。朕想劳师动将,府库浩繁,非同小可,是以尚未发兵征讨。不想彼势愈张,未满二月其边关本章雪片而来,说邕州危急,近日即思兴兵前征。他今又差使臣来上表,未知何意。即可宣进来。"当下皇门官领旨,即出午朝门,宣进使臣。这使臣官慌忙俯伏金阶,拜伏已毕,手捧着表文一道说:"边国使臣叩首仰见龙颜,愿圣寿无疆。"天子开言说:"外国差使见朕,有何本章奏?"使臣说:"微臣奉南天王,有本章一道与陛下,求龙目观瞻,便知明了。"当下有御前挡驾官将本章接上龙案展开。仁宗天子一看表文,上写:

  南天国王书至大宋君御案前。曰:从来天下者,人人之天下,

  非一人之所私得也。至于尧舜之君,圣德俱德,尚且揖让相逊。况

  今之君,圣德未及于尧舜,而柔弱不及才能。公然南面称孤,实为

  不称耳。兹臣故束锐师百万,战将千员,喜则待时坐守南国,怒则

  发愤奔越中原。宋君识时达世者,即割云贵两粤之地,暂止征伐之

  车。倘书到后尚属狐疑不决,戈盾耀于汁梁,炽债扬于中国。倘玉

  石不分,君耻臣寡,追悔何及?

  当下仁宗天子看了这道战书,其中许多不逊无礼之词,不觉龙颜大怒,手拍龙案,骂声:"好胆大南蛮!逆畜焉敢逞强,出此大言欺侮于寡人。断不姑宽!"传旨将使臣官绑去斩首。这使臣看见天子大怒,又闻传旨斩他,吓得魂不附体,连喊数声:"圣主在上,容罪臣启奏:这乃国王差使微臣来上表,不干微臣得罪陛下,奉命差使,焉能推却得来?况其书中所犯罪者,皆由我主国王。微臣本内之词全不预知,恳乞陛下龙心鉴察。"说罢,不住连连叩首。仁宗王听了,尚然怒气不息,指着使臣骂声:"大胆逆贼,尚敢多言!你既奉命而来,与你无干。死罪免了,活罪难免!"传旨捆打四十,发往开封,一路起解,监押出境。旨意一下,两边武士将使臣捆打四十棍方起来。仁宗天子指着使臣官喝声:"恩饶你回本国与狗蛮王得知,教他小心伸出狗项等候吧。不日大兵就到,断不死捉,定然活擒,碎剐于他。"这使臣官含泪谢了不斩之恩,起来往开封府一路回国去了。

  当时仁宗天子把本章复看了一遍,怒气尚忿忿不息,说一声:"可恼!你这逆畜如此欺侮,藐视我中原无人。朕情愿江山不要,必须亲临征讨,以决雌雄。"言之未了,只见文班首中闪出一位大臣,执简上前俯伏,呼声:"陛下不可,不可!"天子闻言,向下一看:这位大臣乃无私铁面包龙图。看见即命侍御人下阶扶起,说:"包卿休得行此大礼。"即赐坐锦墩。这仁宗因何如此隆宠?这包爷比之别臣不同,素知他是忠硬无私之臣,多少奸谋不决之事得他理白,为国为民,社稷倚依之重。是以天子格外加思,以师礼事之。

  当时包爷谢了恩,起来坐下。天子说声:"包卿,这南蛮依智高逆贼,作叛于南隅,攻打邕州甚急,朕本欲提兵征剿。今又下此无礼战书,欺辱朕躬,藐视大甚。寡人要亲自提兵捉拿逆党,以泄此愤。因何包卿谏阻?"包爷说:"陛下,自古以来,边延之患哪一朝一代没有?如今南蛮之叛,邕州之危,皆因边关缺少智勇之将帅耳。苟能用韬略之将提兵征讨,未有不克,陛下何必御驾亲征。臣保举一人领兵前往,可以指日成功。"仁宗天子说:"卿所举何人与朕分忧?"包爷说:"臣所举者,乃平西王狄王亲也。此人领旨,定然马到成功。望吾主龙意参详。"天子闻言大悦,说:"包卿保举之人,但念他征西劳苦几载,才得安然。今又命他前往劳神,朕心觉得不忍。"包爷说:"陛下恤念臣下之劳,足见仁慈了。但食君之禄,担君之忧,理当如此。这也何劳圣虑?"天子说:"包卿所言者,乃为国之计。"说罢即发旨一道付与包爷,前往山西诏取狄王亲回朝。是日退朝,文武各散。包公接了圣旨,带了家丁,往山西而去。且慢表。

  先说平西王自从平西得胜回,告驾荣归故土,与老太君带了公主娘娘回至家乡王府安享,已是无事。非止一日,乃对岁十月小阳春了。忽一夜,乃中旬天气,月色如银,中天灿烂。狄爷吩咐备酒设上西楼,与公主宴乐。夫妻对酌,两边宫娥歌舞,音乐悠扬。当下夫妻两边对酌,酒酣之际,狄爷手举金杯说声:"公主贤妻,下官当初受尽多少辛劳,西征北伐,方立下些汗马功劳,又得贤妻内助,才得玉带横腰,安享荣华,皆叨内助之力。贤妻吃了此杯。"公主开言说声:"千岁之命,焉有不遵?"即接了此杯。又说:"千岁尝言:夫乃妇之天。妇所荷重者,夫也。前者千岁与国家出力,屡立大功。今日身居三位,妾藉有光,正要上贺。"说罢即命宫娥满满斟上一杯,玉手双拿送至。狄爷微笑说:"公主言重过奖了,下官那里敢当也。"接了金杯,一饮而于。

  夫妻对谈酬酬间,时交二鼓。不觉正南方一派红光射人南窗里,只见一星大如碗,从南方滚到太阴,化为数百小星,将月围了半个时辰方散。公主一见,唬了一惊,连说:"不好了。南方贼星冲犯太阴星,有刀兵之患,国家不宁了。"狄爷说:"夫人,怎见得如此?"公主说:"妾颇晓天文,此乃吉凶预兆。"狄爷听罢,点首咨嗟:"倘然南方有事,圣上必然差遣下官领兵征讨了。"公主开言呼声:"千岁,你难道不见么?方才见贼星冲犯大阴,乃不祥之兆。只恐此回领兵主帅,凶多吉少。依妾主意,明天顶上一本,告驾归林。我夫妻趋吉避凶,侍奉年老婆婆,训海儿子,以省烦忧。你道如何?"千岁闻言不悦,说声:"公主你且住口。本藩自布衣行伍出身,立了些功劳。叨蒙圣上恩封王爵,位极人臣,恨不能粉身碎骨报圣上,公主如何反教下官趋避,贪图安逸,这也何释?"公主道:"千岁呵,非是妾身多言。只因贼星冲太阴,领兵主帅,定然不利,是以妾劝你暂为权避。千岁啊,为人难道有知凶险不避之理?"狄爷笑道:"夫人之言差矣。我狄青乃一撑天立地的男子,须以忠孝两全。自幼习学武艺,必要出力于国家,岂为贪生怕死以污圣上?况死生自由天命,以人料之,焉能苟免,逃避得来?且本藩久要芳名留于后世,何患死生利钝之机关!"

  当下公主见狄爷说轰轰烈烈之言,又见他全执己性,不依良言劝解,不敢再说,只得手举金杯,呼声:"千岁,此乃上苍指示幽微,非妾所知也。倘有失言,望乞恕罪。"狄爷连忙接下金杯说:"公主不必如此。既然你预知今日南方有兵刀之患,圣上不知下落也。明日回朝探听,果然南方有事,必要领旨平服南蛮,方才回来见你。"公主闻言大惊,不觉泪下沾持,说:"千岁啊,方才皆乃妾之失言。但为臣虽要尽忠报国,倘天心不顺,非人力可强为。千岁何不听天命随时而遇?倘若圣上不差遣于你就罢了。因何一闻有此凶险之事,即要回朝面圣领兵,不听妾劝解之言,又出此不利之语?万望千岁明朝不要回朝,坐以待时,且由圣上所命如何?"狄爷听了低头不语,半晌说道:"既然如此,权依公主罢了。"是夜已交三更,公主吩咐收拾余宴,夫妻二人回宫,房内安寝不题。

  再言这狄青乃武曲星降生,辅佐仁宗天子保国之臣,原乃大宋擎天玉柱,架海金梁,所以一腔忠义,赤心为国,不以死生利害为嫌。是以公主一说明南方有刀兵之患,即思回朝领旨征剿为己之任。劝你多少良言不依,这是从忠义之天性流出也。是夜不表。包爷何时到来诏取狄千岁回朝,且听下回分解。

 

 

白牡丹小序_白牡丹(清)洪琮编次_少林功夫_<a title="shaolin shop" href="http://mart.shaolingongfu.com/">shaolin</a><img class="jvcl-newwin" src="https://www.shaolingongfu.com/media/com_jvcl/assets/images/signal.gif" border="0" alt="" style="padding-left:2px;align:middle;" />gongfu.com

 

白牡丹小序

 

  国之有史,以纪事也,古者左史记事,右史记言。故一代之君,必有一代之史,以垂后世,俾后世得以考其实录,昭其劝戒焉:下此若稗官、野乘微矣。至于小说家,不过听其遗事而敷衍之,绎之,非有褒贬是非之可寓,非有议论评断之足观,是微之又凝矣,何足尚焉!然独不曰史缺有间,乃时时于他说,而小说抑何不足尚者说乎?其中具有忠孝廉节之可风,邪慝谗色之足戒,岂无稗于世道人心乎?如有明正德君之于白牡丹一事,史无闻矣。史无闻则何不可为之说!所异者以民家两个女子,而上入君王之梦寐,以堂皇一代天子,而下等众庶之嬉游。

  卒至于同州劫驾,黄虎拘函。使非有李梦雄、英国公、定国公之保驾,则正德之为正德,不知其何如也!岂不可奇?岂不可笑?岂不可戒?孔子曰:戒之在色,信然。余长夏无事,信笔挥成。然言词饵谬,未免见笑于儒林;仍收而置诸箧。

  适坊友来游,有所谓《白牡丹》者,世人多有求售而不得者。即有此编,何不付粹,以公同好?余曰:不可嗣。因缘请爱书数语,以弄诸首云尔。

  光绪辛卯季冬之月下院柱石氏书于上洋博古之斋

  武荣翁山柱石氏题

 

 

第一回 赈民饥包公奉旨 图谋害庞相施计_五虎征西(清)李雨堂_少林功夫_<a title="shaolin shop" href="http://mart.shaolingongfu.com/">shaolin</a><img class="jvcl-newwin" src="https://www.shaolingongfu.com/media/com_jvcl/assets/images/signal.gif" border="0" alt="" style="padding-left:2px;align:middle;" />gongfu.com

 

第一回 赈民饥包公奉旨 图谋害庞相施计

 

  诗曰:

  圣主登基天下宁,万民欢乐兆升平。

  妒贤国贼开端衅,导引君王费钩兵。

  话说大宋开基之主太祖赵匡胤,此位天子,原乃上界赤龙临凡,英雄猛勇,豪侠情怀,创开四百年天下。陈桥兵变,黄袍加身,代位于后周而归一统。前书已有《两宋》表明,兹不絮谈。且说大宋相传继统四世仁宗嘉王,当时天子英明,群臣为国,四方宁靖,百姓安康。前者宋太祖既殁之后,杨家父子众英雄相继而亡。今者人得五虎,英雄佐粥,保护江山,扫除国敌。后话休题多表。

  忽一日,仁宗天子临朝。但见祥光灿烂,瑞色辉煌。是时众文武百官员朝参已毕,文归文位,武列武班。有值殿传宣官说:"万岁有旨,众臣有事启奏,无事卷帘退班。"不一会,有陕西本章一道启奏天子,奏本官呈上奏表,天子展开御案看罢,只为着陕西地禾稻失收,十分饥馒之岁,万民冻馁,苦楚难堪。天子看罢一想,复又开言呼声:"包卿啊,此一段忙劳,又要你代朕施行。只为陕西饥年延缠,不得不要准日起程,到此开仓以救众民。"包爷说:"臣沐我主隆恩,虽粉身难报,何独小小之劳!"天子大悦,拂袖退班,众官归府。次日,天子降旨金銮殿,大排筵宴,与包爷钱别。众大臣俱到金銮与包龙图饯别之际,百官各敬三觞,也有一番行别之言,不须细表。宴毕,包爷众官谢过君恩退朝。

  单说包爷回转府中不敢停留,即要登程,有夫人早已安排钱别宴。夫妻对酌,夫人说:"愿相公一路平安,完了公务,及早回来。"包爷称是。吃酒数盅,抽身辞别,即日行程。众文武官员俱来送别,包爷一一辞谢。相别众官,三声炮响,一路渡水登舟而去。所有城都内外,众百姓一间包爷起程,水陆一路俱有香花焚烛送行。这包公非是汴京众民知他是个铁面无私的忠臣,就是普天下也知他断明多少疑案奇冤事,救尽不堪枉屈被陷入,或有鬼魂告状,或夜梦诉冤情有传说他日断阳间屈,夜察阴府冤,倘枉死尸骸未腐,还能救活回阳。此话也难辨真是否。但当时百姓知他是个大忠臣,是以恭敬如神,一路香烟不绝,不多烦说。这包公一路而去,有各地方上文官武职迎送纷纷,包爷倒觉安然,径往陕西延安府去了。

  非止一日程途,暂且不表。再说此时大宋朝内九三八候以下文武官员,忠臣为国君多。独有一党权官居群上,位压百僚。此人姓庞名洪,仁宗王选了他的大女儿为贵妃,侍御宫中,隆宠非凡。他正是仁宗王的国丈,现为宰相钧衡之位。他之为人,立着妒贤嫉能的狠心,怀着诡计凶谋的恶念。在朝所惧包公一人,与着狄青素不相睦。又有二女婿姓孙名秀,此人也为兵部之职,与狄青有杀父宿仇。这狄青何故与他结下此仇?只因狄青之父狄广在朝与孙秀父亲不睦,后被狄广所杀,是故孙秀怨恨狄青。所以翁婿串通一党,二人独畏包公。当日见他领旨馑饥去了,却中二人陷害之怀思。

  一日,孙兵部摆道来到相府,家人传进,这庞洪吩咐请进相见。孙兵部下轿走入中堂,见礼毕,吃过香茗。这二人闲谈一会,庞国丈叫一声:"孙贤婿啊!想起三关狄青这小畜生,与老夫作对,贤婿你也尽知。前者西辽国王兴兵侵犯瓦桥关,包拯这老儿保举他提兵前往救瓦桥关。此时老夫与着王天化女婿商酌要夺此功劳,当殿比武,王天化死在他金刀之下。此女婿身亡,皆因这小畜生而来。圣上怒责他误伤之罪,又被狄太后救了他,赦其斩罪,领了兵马大破辽兵。后来西辽复兴兵犯境,所以老夫仍荐他出敌,料知此日兵强,辽将勇猛,意欲借刀杀人,消了胸中忿恨。不想这小畜生本事果然厉害,更有一班小狗才亦是凶狠不过的,西辽兵将依然又被他杀得大败,杀却赞天王、子牙猜。大孟洋、小孟洋、薛德礼等,辽兵数十万杀个尽馨尽绝。圣上十分大悦一封他为平西总镇大元帅,镇守三关,威风显耀,隆宠非凡,其实想来气他不过。前时包黑子在朝害手害脚,不能算账。得他如今黑子去了,我想下一计摆布他了。"孙兵部说道:"岳父,小婿原为着狄青这小畜生,故此特来商议。不知岳父有何妙计摆布他,说与小婿得知。"国文说:"贤婿,明日只消如此如此,上本奏闻圣上,必然准奏。那时岂怕狄青好汉,四将英雄,管叫他身丧番邦之地!他纵是三头六臂的英雄,焉能保全?"孙秀说:"岳父且慢快情!倘若西辽国果然兵微将寡,杀他不过,情愿投降,岂非他的功劳又更大了?此一节也要算到,方为妙用。"国文说道:"若然狄青一去,则三关必调别人镇守。待老夫在圣上驾前保举贤婿调往三关,如此如此摆布他,你道如何?"孙兵部这才大悦,说道:"岳父果然好妙计!待我明日奏知圣上罢了。"此时,孙兵部告别出了相府,转归府中,不表。

  且说次日天色黎明,五更鸡报晓,百官谒龙颜,文武官员叙集朝房内。少停间,万岁登了金銮殿,排开龙案,文武朝参已毕,分列两行。有值官传旨说:"万岁有旨说,众文武有事启奏,无事卷帘退班。"旨意一传,忽左班者闪出庞太师,俯伏金阶说:"陛下,臣有事启奏天颜。"万岁开言说:"庞卿有何事,且奏上来。"国丈奏说:"臣因西辽国去年曾经兴兵侵犯我中国,全亏得五虎将军英雄,尽把他人马杀得大败而去。虽然目下安然无事,想来这辽王念头不少,一时未必肯倾心归服,恐防有再起风波。况西辽乃偏邦小国,理合年年纳贡,岁岁来朝,岂敢擅动干戈,兴兵犯境,有损天威,与叛逆可比。虽经狄青杀退,不过暂解一时之患耳。望陛下龙心详察。"万岁开言说:"依卿主见若何?"庞国丈说:"陛下在上,臣思下国冒犯天朝,律该兴兵问罪,岂容轻恕!依臣愚见,莫若及早兴师问罪,使各番王知道陛下天威,严御强立中国,则我中国永无侵凌之患。臣虽不才,但忧国之心太重,伏乞陛下准臣所奏,天下安宁,臣之愿也。"

  嘉王闻奏,开言说:"卿所奏者,无非使各异邦畏服,知道大宋有人故耳。依卿主见,保举何人提兵前往?"庞洪说:"臣思西辽国雄兵猛将尚还不少,我邦虽有几家武将,奈何不堪往的。呼千岁、高千岁已经年迈,以下看来亦无可当此任之人。况且目前杨宗保如此英雄,尚且亡于此地。如今天波无佞府只剩得这些寡妇孤零的裙衩。杨元帅虽有子文广,奈他年少,武艺未精,舍此之外,别无可往之人。想来除非雄关狄元帅与四虎将。若然差他前往征剿,必然成功。"万岁听罢,就开言叫一声:"庞卿,朕思这西辽小国虽然无礼,他还为一国之主。一时愚见,兴兵犯界,朕意想他败去以后,未必敢再来了,可略宽饶。且命狄青提兵前向西辽去,见景生情便了。"庞洪说:"抚恤小邦,仰见陛下圣德仁慈。但国法森严,焉可草草宽恕!将来各小邦见陛下国法从宽,效着西辽,终为不美。代国问罪,乃照律而行,以正国法,为何陛下命狄青前往见景生情?微臣所不解,伏乞圣上谕臣知之。"万岁说:"庞卿有所未知朕意。差狄青前往,如若西辽王畏罪求降,则准其年年献贡,岁岁来朝;若不畏服求降,然后征讨便了。"这等分说,原是嘉王一点仁慈不忍之心。庞洪听了,也不敢多言再奏,俯首不言,又生一计,奏说:"陛下,臣问西辽国曾有一榻珍珠烈火旗,乃是人间至宝。如若归服求降,须要此旗贡献,方可准其投降。若无此旗,不准他降,仍以兵征伐。伏乞陛下准臣所奏。"万岁说:"依所奏。但思三关要地,狄青五将提兵去了,差何人前去镇守才好?"庞洪说:"臣思兵部尚书孙秀可往。此人足智多谋,用他守此关,万无一失。"万岁开言点头说:"卿是朕的御连衿,他去守关,朕才放心。"即忙降旨杨户部,往三关调取狄青,孙兵部奉旨守关。二人领旨谢恩既讫。万岁拂袖退朝,各臣回府。此时庞洪得计,孙秀也要打点行程,前往三关代守。此回有分教:

  英雄虎将边关去,嫉妒奸臣陷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