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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坛


  ■ 陈永林

  《民间故事选刊》2003年第12期  故事传奇-警世故事

  我多喝了几盅,一时疏忽,就开了张20万元的支票给人家。酒醒了,我忙去提货,却人去楼空。我拿那人的身份证去报案,身份证却是假的。眼前的所有东西都旋转个不停,我的腿一软,便瘫坐在地上。

  恋爱三年的女友与我"拜拜"了,她那样漂亮的女孩,不可能再爱我这个穷光蛋了。

  我不吃不喝地躺了两天两夜。

  我不想再做生意了,我已厌倦了生意场上的尔虞我诈,也不愿看到周围那些戴着面具的人,更不愿同利欲熏心的人打交道。我想到了"桃花源"。我听说鄱阳湖上有座小岛,岛上生活着一些极其善良的人。那里民风淳朴,过着"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日子。

  我心里一喜,即租了只小船去那里。

  小船在湖上行了一天,才到了小岛上。

  上了岛,见了我的人都笑着招呼我。一位老人招呼我进屋坐,我进屋了,一小孩拿毛巾擦椅子,老人给我倒了一杯热茶。我心里热热的,蒙在心里的阴云也一点一点消失了。

  老人说:"你如有事要我帮忙,尽管开口。"

  我说:"我想要成为小岛的居民。"

  老人一口答应了。老人说:"跟我来。"我跟着老人出了门。春天的阳光用她那含情的手轻轻柔柔地抚摸着我,痒痒的极惬意。油菜花开得正艳,在阳光下闪着金子般的光,炫人眼。数不清的蜜蜂在油菜花上欢快地劳动,发出"嘤嘤嗡嗡"的铿锵有力的劳动号子。成群的蝴蝶合着蜜蜂号子的节拍,在花间翩翩跹跹地舞。

  到了一幢泥坯屋跟前,老人说:"你就住这吧。"

  第二天,我睡得正香,忽地传来"咣咣咣"的钟声。我睁开眼,天已大亮了。一阵敲门声,我忙穿衣服开了门,门外站着一个女孩。女孩笑着对我说:"快去吃饭。"女孩笑起来很好看,一笑脸上就有一对深深的酒窝,牙白而整齐。女孩看我的眼亮亮的,淌着水一样柔、火一样烫的东西。我的心像被鹅毛柔柔地抚了抚,惬意地颤了颤。

  我很快同女孩熟了。女孩叫洁子,住在我隔壁。

  洁子三天两头往我房里跑,睁一双水汪汪的亮眼听我讲城里的故事。听完了,洁子总说:"在城里生活多好!"她又问我:"城里那么好,你咋来我们这么闭塞的地方?"我就给她讲城里文明人的阴险狡诈,又讲我被骗的事。洁子听了,眼泪竟掉下来了,我好感动。洁子太纯洁了,纯洁得像那清澈的泉水。我温柔地拥住她,想吻她,可她慌慌地躲开了,她说:"不要,这样会怀小孩的。"我便哈哈大笑。洁子被我笑得不好意思,脸也红了,她这害羞的样子好看极了。

  一回,洁子的父母不在,她让我上她家玩。

  在她家,我见到她家两只腌菜的坛时,心扑通扑通地跳得急,呼吸也有点儿困难了。这是两只具有两千年历史的古坛,照市场的价,一只古坛可卖到十几万元钱。可这值十几万元钱的古坛却在这用来腌咸菜。

  我说:"洁子,这两只坛真好看,送给我吧!"我的声音抖得厉害。"行,你喜欢你就拿去。"我拿着坛就要走,可这时洁子的父亲回来了。洁子的父亲说:"你拿我的坛干嘛?"洁子说:"我送他的。""去年,一个外地人拿1万元钱想买这对坛,我都没卖。"我放下坛,灰溜溜地走了。

  晚上,洁子来了。洁子对我说:"我爹说,如你真的喜欢那对古坛,就得拿两万元钱给他。"

  "行。"我满口答应了。

  第二天,我就离开了小岛回到我原来居住的城市,找以前的朋友们借钱,没借到,只得托人到银行贷款。

  带着一对古坛匆匆离岛。在船上,我的心还扑通扑通地跳得急。我想,等把这对古坛转手出去,一下子就能赚到二三十万。到时,又有许多女孩围着我转,我又会受到别人的尊重。

  我到了市场脱手古坛。

  一位对古董深有研究的权威人士见了古坛,说:"这坛是假的,你这坛肯定是从'桃花源'那岛上买来的。我知道的就有十几个人受骗了"

  我的眼一黑,腿一软,人也瘫坐在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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